第10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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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1 章
卻說葉姝剛才跑出去之後，立刻就想起來自己這行為有點掩耳盜鈴了，趕緊折返了回來，然而剛站在門口就聽到了siri的聲音，她深深地沈默了。
說到底，她剛才摸到那玩意兒以後，假裝無事發生地放回去不就行了？反正明卿也不認識英文。
現在好了，她一慌跑出去，反而讓他對那玩意兒產生了好奇，這位好學的魔尊甚至已經能熟練使用siri來詢問任何問題了。
比如，這會兒他就在問：“避/孕套是什麽？”
系統音再一次響起：“避/孕套是一種可以在性焦過程中使用的屏障類器具……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讓她趕緊死了吧，他下一個問題該不會問“性焦”是什麽吧？
好在魔尊雖然不了解這個世界，但基本的邏輯思維還是有的，琢磨了一會兒就弄懂了這東西的作用，然後不知是出於好奇，還是出於一種……學習的心態，他放下手機，把套拿在手裏，開始研究這東西怎麽打開的。
葉姝頭皮發麻，實在沒法沈默了，趕緊走了進來。
“你在幹什麽啊？”她強行忘掉剛才自己倉皇逃跑的事情，故作平常地說，“我們走吧，這裏一點也不好玩。”
“嗯？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。”看她的樣子太緊張了，明卿雖然對手裏的東西很好奇，卻也沒在這個問題糾纏，只是隨手把東西……揣進了口袋裏？
“你……你拿那東西幹嘛？”葉姝緊張得差點語無倫次了。
“這東西很有用。”明卿一臉認真地解釋起來，“帶回去看看，如果能批量生產的話，應該挺賺錢的，最起碼合歡宗上下肯定很喜歡。”
葉姝呆住。
未曾設想的賺錢路子增加了，要不說人家萬事樓掙錢呢？！
但……“別瞎折騰了，造這個需要的材料在那邊找不到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明卿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遺憾，然後在葉姝松了口氣的時候，又拿起了他的手機。
“嗨siri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在哪裏可以買到很多避孕套？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這個魔尊是不是畫風越來越不對了？
為了打消魔尊批發避孕套回修界賣的打算，葉姝急中生智帶著他趕緊離開了會所。她有理由懷疑，要是那家夥進了裏面的“休息室”，那他想要批發的東西又會多個幾樣。
“就這麽走了？其實我覺得，這會所裏應該還有別的好玩的東西。”某人坐在副駕駛上，時不時還回頭看一眼會所，似乎有點依依不舍的樣子。
葉姝瞪大眼，急忙猛踩油門，飛快地離開了，沒看到副駕駛上的某人眼底閃過一抹笑意。
“那些東西可不是純情男大學生玩的。”為了堵住他的念頭，葉姝急中生智來了這麽一句。
“純情男大”魔尊沈默了一會兒，然後……“好吧，那純情男大應該玩什麽？”
“我想想哈。”葉姝一邊開車，一邊回憶著以前大學裏看到的那些情侶。
印象中，雖然他們也時常會有出去開房同居之類的操作，但多數時候，大學生的戀愛在白天看著還是挺純情的。
他們的約會也大多就是看電影，去吃飯，游樂場，後來幾年又流行劇本殺，桌游，文藝一點的去個博物館，去旅游，去海洋館動物園什麽的……總之，純情的約會方式有很多種。
她把自己想到的這些全部說了一遍，並且在明卿疑問的時候簡短解釋了幾句，最終，對什麽都很新鮮的魔尊決定——“那我們每個地方都去試試吧。”
葉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。
“咳……這麽多？全部試一次？”
早知道剛才少說幾樣了，話說回來，為什麽事情發展成了她要陪純情男大去約會啊？
看到葉姝這樣，明卿沈思了一會兒，然後“忍痛”決定去掉幾樣。
“那，就去那什麽動物園吧。”說到這裏，他的聲音不知不覺壓低了一些，“去看看你說的大熊貓。”
他說到大熊貓，葉姝立刻就想起當初元初秘境裏的憨憨和鐵子了，尤其是看到明卿的側臉竟然帶了幾分憂郁，她的心情也跟著有點難過起來。
“好，就去動物園！”
她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車內導航，看了一眼，動物園占地面積大，離市中心還挺遠的。
“有點遠，我們先去超市買點東西路上吃。”
“超市”對於明卿來說自然也是一個稀罕的地方，他欣然同意。二人下了車，剛踏進超市，明卿就註意到了入口處的小推車。
主要是，他發現很多推車裏都坐著一個小孩子。
“這是專門用來推孩子的？”
“這是購物車，當然也可以用來推孩子。”葉姝走過去拉過來一輛推車，“待會進去，你看到什麽感興趣的想吃的都可以放進去。”
“這挺好。”明卿興致勃勃地推著車，跟在葉姝後面進去了。
超市那些花花綠綠的零食包裝，很吸引小孩子們的註意，也很吸引小學雞魔尊的註意——他杵在零食區不走了，並且宛如好奇寶寶，每拿起一樣東西都要問個究竟。
“薯片是什麽？”
“就是炸的土豆片。”
“嘗嘗。”明卿隨手把東西往後一丟，仿佛長了眼睛似的，精準丟進了推車裏。
“果凍是什麽？”他又問。
“小孩子吃的零食，甜甜的口感比較獨特。”
“也嘗嘗。”再丟。
“開心果是什麽？”
“一種幹果的名字，這個味道也還不錯的。”
“好，都嘗嘗。”又丟。
又過了一會兒——“牛肉幹是什麽？”
“就是牛肉做成的……”葉姝走過來把他手裏的東西翻開，指了指配料表的位置，“你看這裏，是配料表，上面都寫了是什麽做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魔尊仿佛又發現了新鮮玩意兒，開始沈迷研究配料表去了，然後沒多久又轉過頭來。
“亞硫酸鹽是什麽鹽？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救命啊！她為什麽會想到來超市？
“為什麽不詢問萬能的siri呢？”她哭笑不得地說。
“哦，每次和它說話都要喊一下名字，怪麻煩的。”明卿的語氣頗為遺憾。
葉姝氣笑了：“我還成了siri平替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明卿笑著搖搖頭：“它的聲音又沒有你的好聽，若不是有些東西不適合問你，我也不會問它。”
不適合問……葉姝一下又想到了杜蕾斯那個事，頓時擺擺手趕緊跳過這個話題。
“好了好了，抓緊時間，你想吃什麽都放推車裏就行了，有問題路上再問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明卿當真雨露均沾，每種零食選了一份放進推車。
辣條雞爪可樂等等……總之，看得出魔尊也是個垃圾食品愛好者。
離開超市回到車上以後，明卿果然認真地開始研究起來那一大包零食，一路上竟都沒再和葉姝閑聊了。
不過他也沒有再叫siri，只是拿著手機在那瞎搗鼓，時而沈思，時而嘆息，有時又突然笑出聲，搞得本來在專心開車的葉姝都被吸引了好奇心。
“你看零食而已，有什麽好笑的？”
“這個東西叫做獼猴桃汁，但是它後面配料表五六行……”他拿起一瓶綠色的飲料給葉姝看了一眼，笑著說，“並沒有獼猴桃。”
葉姝頓時汗顏。
“我好像終於明白，為什麽這個世界沒法修仙了。”明卿忽然說。
“為什麽這麽說？難道是吃多了添加劑傷了根基？”
“不是因為這個，我是覺得這裏的人太聰明了，文明發展非常快，然而竭澤而漁的下場往往是自取滅亡。”他仰靠在座椅上望著前方，緩緩開口，“而且很多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猶豫地去傷害別人，這點和修界也沒什麽差別，我本來還以為……”
他的話斷在了這裏，葉姝好奇地追問：“以為什麽？”
“我以為，能養出你和葉乘風這種人的世界，會是非常美好祥和的地方。”明卿嗤笑了聲，“原來除了不能修仙，這裏的人本質和那邊也沒有什麽區別。”
所以他越了解才越覺得，葉姝這種性格與心性，實在難能可貴。
“本來就沒什麽區別。”葉姝忍不住嘀咕了一句，“話說回來，我看你天天這麽嫌棄葉乘風，還以為你很討厭他。”
“他是個好人，和我討厭他，並不沖突。”明卿挑眉，“而且，誰說好人我就一定會喜歡？”
話說到這裏，正在專心開車的葉姝，不小心帶出了心裏話。
“啊？那你喜歡我什麽？”
明卿緩緩偏過頭，閑散的視線在她的臉上聚焦，嘴角微微上揚，喃喃道：“我要是知道，就不至於耽擱這麽久了。”
他作為佛子誕生，雖然對世人的苦難有天然的憐憫之心，自身卻是一個情感匱乏的人，所以他也並不能及時察覺自己的情感變化。
他只知道第一眼見到她開始，他就放在了心上，此後時常遍尋機會出現在她面前。打著去看明深的主意也好，突然想去看看小貓過得怎麽樣也罷，終歸，每當他想起他們的時候，心中都同時伴隨著葉姝的影子。
他不知不覺開始期待每一次見面，每一次交鋒，期待每一次……被拉黑後“不得不”湊上前討好她的過程。
哦，用葉乘風的說法，就是“犯賤”。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恰逢前方不明原因地堵車，周圍許多車同時在按喇叭，聲音太刺耳，吵得葉姝腦袋疼，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問過什麽了，只隱約聽到明卿說什麽耽擱了。
“對啊，堵車真得很耽誤事兒，還是修仙好，都飛上天了，從來沒堵過。”
這話接得驢頭不對馬嘴，明卿想到葉姝一直以來遲鈍且看起來對情愛興致不高的樣子，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沒關系。”他眼含微笑，“和你在一起，做什麽我都覺得開心。”
哪怕是毫無靈力用不了空間，只能像一個無能的凡人一樣，被迫坐在這個鐵盒子裏熬時間，但因為和葉姝在一起，便也成了開心的體驗。
這次他說的聲音大了些，葉姝終於聽得真切了，她頓時有些臉紅了，轉過頭假模假樣地打開車窗。
“我看看前面怎麽了……”
“車禍，一輛老是賴死的司機酒駕撞路障了，人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了，交警正在處理。”明卿悠悠開口，“看來你說的沒錯，車只是代步工具，不用買太好的，而且老是賴死聽起來就有點不太吉利啊。”
葉姝：“人家叫勞斯萊斯……這麽遠你怎麽看到的？”
“聽到的。”明卿伸出手慢條斯理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，“雖然用不了靈力，但我的身體素質應該天生就比凡人的好很多，我可以聽到看到很遠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葉姝嘆了口氣，“車禍的話，估計要處理很久，現在後面也堵住了，沒法往回走了，只能在車裏等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明卿從超市購物袋裏把那瓶綠色果汁拿出來，“趁這個時間，我來嘗嘗這個沒有獼猴桃的獼猴桃汁。”
“噗嗤！”這話精準戳中了葉姝的笑點，她看著明卿還真仰頭喝了一口，忍不住問，“什麽味兒？像不像獼猴桃？”
明卿仔細品味了一下，然後皺起眉：“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沒有吃過那個什麽獼猴桃。”
“嗨，我吃過啊！給我嘗嘗！”葉姝下意識地說。
下一刻，“獼猴桃汁”就出現在了嘴邊，她順手接過仰頭喝了一小口。
“謔，還真有獼猴桃的……”話說一半她忽然楞住了，擡起頭，正對上明卿帶著笑意的眼眸。
葉姝：“……”
算了算了，“間接接吻”這種，他應該也不懂吧？
嘖嘖，你覺得他懂不懂呢？今天是詭計多端的男大學生～
寫感情戲真的好折磨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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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葉姝剛才跑出去之後，立刻就想起來自己這行為有點掩耳盜鈴了，趕緊折返了回來，然而剛站在門口就聽到了siri的聲音，她深深地沈默了。
說到底，她剛才摸到那玩意兒以後，假裝無事發生地放回去不就行了？反正明卿也不認識英文。
現在好了，她一慌跑出去，反而讓他對那玩意兒產生了好奇，這位好學的魔尊甚至已經能熟練使用siri來詢問任何問題了。
比如，這會兒他就在問：“避/孕套是什麽？”
系統音再一次響起：“避/孕套是一種可以在性焦過程中使用的屏障類器具……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讓她趕緊死了吧，他下一個問題該不會問“性焦”是什麽吧？
好在魔尊雖然不了解這個世界，但基本的邏輯思維還是有的，琢磨了一會兒就弄懂了這東西的作用，然後不知是出於好奇，還是出於一種……學習的心態，他放下手機，把套拿在手裏，開始研究這東西怎麽打開的。
葉姝頭皮發麻，實在沒法沈默了，趕緊走了進來。
“你在幹什麽啊？”她強行忘掉剛才自己倉皇逃跑的事情，故作平常地說，“我們走吧，這裏一點也不好玩。”
“嗯？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。”看她的樣子太緊張了，明卿雖然對手裏的東西很好奇，卻也沒在這個問題糾纏，只是隨手把東西……揣進了口袋裏？
“你……你拿那東西幹嘛？”葉姝緊張得差點語無倫次了。
“這東西很有用。”明卿一臉認真地解釋起來，“帶回去看看，如果能批量生產的話，應該挺賺錢的，最起碼合歡宗上下肯定很喜歡。”
葉姝呆住。
未曾設想的賺錢路子增加了，要不說人家萬事樓掙錢呢？！
但……“別瞎折騰了，造這個需要的材料在那邊找不到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明卿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遺憾，然後在葉姝松了口氣的時候，又拿起了他的手機。
“嗨siri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在哪裏可以買到很多避孕套？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這個魔尊是不是畫風越來越不對了？
為了打消魔尊批發避孕套回修界賣的打算，葉姝急中生智帶著他趕緊離開了會所。她有理由懷疑，要是那家夥進了裏面的“休息室”，那他想要批發的東西又會多個幾樣。
“就這麽走了？其實我覺得，這會所裏應該還有別的好玩的東西。”某人坐在副駕駛上，時不時還回頭看一眼會所，似乎有點依依不舍的樣子。
葉姝瞪大眼，急忙猛踩油門，飛快地離開了，沒看到副駕駛上的某人眼底閃過一抹笑意。
“那些東西可不是純情男大學生玩的。”為了堵住他的念頭，葉姝急中生智來了這麽一句。
“純情男大”魔尊沈默了一會兒，然後……“好吧，那純情男大應該玩什麽？”
“我想想哈。”葉姝一邊開車，一邊回憶著以前大學裏看到的那些情侶。
印象中，雖然他們也時常會有出去開房同居之類的操作，但多數時候，大學生的戀愛在白天看著還是挺純情的。
他們的約會也大多就是看電影，去吃飯，游樂場，後來幾年又流行劇本殺，桌游，文藝一點的去個博物館，去旅游，去海洋館動物園什麽的……總之，純情的約會方式有很多種。
她把自己想到的這些全部說了一遍，並且在明卿疑問的時候簡短解釋了幾句，最終，對什麽都很新鮮的魔尊決定——“那我們每個地方都去試試吧。”
葉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。
“咳……這麽多？全部試一次？”
早知道剛才少說幾樣了，話說回來，為什麽事情發展成了她要陪純情男大去約會啊？
看到葉姝這樣，明卿沈思了一會兒，然後“忍痛”決定去掉幾樣。
“那，就去那什麽動物園吧。”說到這裏，他的聲音不知不覺壓低了一些，“去看看你說的大熊貓。”
他說到大熊貓，葉姝立刻就想起當初元初秘境裏的憨憨和鐵子了，尤其是看到明卿的側臉竟然帶了幾分憂郁，她的心情也跟著有點難過起來。
“好，就去動物園！”
她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車內導航，看了一眼，動物園占地面積大，離市中心還挺遠的。
“有點遠，我們先去超市買點東西路上吃。”
“超市”對於明卿來說自然也是一個稀罕的地方，他欣然同意。二人下了車，剛踏進超市，明卿就註意到了入口處的小推車。
主要是，他發現很多推車裏都坐著一個小孩子。
“這是專門用來推孩子的？”
“這是購物車，當然也可以用來推孩子。”葉姝走過去拉過來一輛推車，“待會進去，你看到什麽感興趣的想吃的都可以放進去。”
“這挺好。”明卿興致勃勃地推著車，跟在葉姝後面進去了。
超市那些花花綠綠的零食包裝，很吸引小孩子們的註意，也很吸引小學雞魔尊的註意——他杵在零食區不走了，並且宛如好奇寶寶，每拿起一樣東西都要問個究竟。
“薯片是什麽？”
“就是炸的土豆片。”
“嘗嘗。”明卿隨手把東西往後一丟，仿佛長了眼睛似的，精準丟進了推車裏。
“果凍是什麽？”他又問。
“小孩子吃的零食，甜甜的口感比較獨特。”
“也嘗嘗。”再丟。
“開心果是什麽？”
“一種幹果的名字，這個味道也還不錯的。”
“好，都嘗嘗。”又丟。
又過了一會兒——“牛肉幹是什麽？”
“就是牛肉做成的……”葉姝走過來把他手裏的東西翻開，指了指配料表的位置，“你看這裏，是配料表，上面都寫了是什麽做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魔尊仿佛又發現了新鮮玩意兒，開始沈迷研究配料表去了，然後沒多久又轉過頭來。
“亞硫酸鹽是什麽鹽？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救命啊！她為什麽會想到來超市？
“為什麽不詢問萬能的siri呢？”她哭笑不得地說。
“哦，每次和它說話都要喊一下名字，怪麻煩的。”明卿的語氣頗為遺憾。
葉姝氣笑了：“我還成了siri平替了？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明卿笑著搖搖頭：“它的聲音又沒有你的好聽，若不是有些東西不適合問你，我也不會問它。”
不適合問……葉姝一下又想到了杜蕾斯那個事，頓時擺擺手趕緊跳過這個話題。
“好了好了，抓緊時間，你想吃什麽都放推車裏就行了，有問題路上再問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明卿當真雨露均沾，每種零食選了一份放進推車。
辣條雞爪可樂等等……總之，看得出魔尊也是個垃圾食品愛好者。
離開超市回到車上以後，明卿果然認真地開始研究起來那一大包零食，一路上竟都沒再和葉姝閑聊了。
不過他也沒有再叫siri，只是拿著手機在那瞎搗鼓，時而沈思，時而嘆息，有時又突然笑出聲，搞得本來在專心開車的葉姝都被吸引了好奇心。
“你看零食而已，有什麽好笑的？”
“這個東西叫做獼猴桃汁，但是它後面配料表五六行……”他拿起一瓶綠色的飲料給葉姝看了一眼，笑著說，“並沒有獼猴桃。”
葉姝頓時汗顏。
“我好像終於明白，為什麽這個世界沒法修仙了。”明卿忽然說。
“為什麽這麽說？難道是吃多了添加劑傷了根基？”
“不是因為這個，我是覺得這裏的人太聰明了，文明發展非常快，然而竭澤而漁的下場往往是自取滅亡。”他仰靠在座椅上望著前方，緩緩開口，“而且很多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猶豫地去傷害別人，這點和修界也沒什麽差別，我本來還以為……”
他的話斷在了這裏，葉姝好奇地追問：“以為什麽？”
“我以為，能養出你和葉乘風這種人的世界，會是非常美好祥和的地方。”明卿嗤笑了聲，“原來除了不能修仙，這裏的人本質和那邊也沒有什麽區別。”
所以他越了解才越覺得，葉姝這種性格與心性，實在難能可貴。
“本來就沒什麽區別。”葉姝忍不住嘀咕了一句，“話說回來，我看你天天這麽嫌棄葉乘風，還以為你很討厭他。”
“他是個好人，和我討厭他，並不沖突。”明卿挑眉，“而且，誰說好人我就一定會喜歡？”
話說到這裏，正在專心開車的葉姝，不小心帶出了心裏話。
“啊？那你喜歡我什麽？”
明卿緩緩偏過頭，閑散的視線在她的臉上聚焦，嘴角微微上揚，喃喃道：“我要是知道，就不至於耽擱這麽久了。”
他作為佛子誕生，雖然對世人的苦難有天然的憐憫之心，自身卻是一個情感匱乏的人，所以他也並不能及時察覺自己的情感變化。
他只知道第一眼見到她開始，他就放在了心上，此後時常遍尋機會出現在她面前。打著去看明深的主意也好，突然想去看看小貓過得怎麽樣也罷，終歸，每當他想起他們的時候，心中都同時伴隨著葉姝的影子。
他不知不覺開始期待每一次見面，每一次交鋒，期待每一次……被拉黑後“不得不”湊上前討好她的過程。
哦，用葉乘風的說法，就是“犯賤”。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恰逢前方不明原因地堵車，周圍許多車同時在按喇叭，聲音太刺耳，吵得葉姝腦袋疼，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問過什麽了，只隱約聽到明卿說什麽耽擱了。
“對啊，堵車真得很耽誤事兒，還是修仙好，都飛上天了，從來沒堵過。”
這話接得驢頭不對馬嘴，明卿想到葉姝一直以來遲鈍且看起來對情愛興致不高的樣子，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沒關系。”他眼含微笑，“和你在一起，做什麽我都覺得開心。”
哪怕是毫無靈力用不了空間，只能像一個無能的凡人一樣，被迫坐在這個鐵盒子裏熬時間，但因為和葉姝在一起，便也成了開心的體驗。
這次他說的聲音大了些，葉姝終於聽得真切了，她頓時有些臉紅了，轉過頭假模假樣地打開車窗。
“我看看前面怎麽了……”
“車禍，一輛老是賴死的司機酒駕撞路障了，人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了，交警正在處理。”明卿悠悠開口，“看來你說的沒錯，車只是代步工具，不用買太好的，而且老是賴死聽起來就有點不太吉利啊。”
葉姝：“人家叫勞斯萊斯……這麽遠你怎麽看到的？”
“聽到的。”明卿伸出手慢條斯理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，“雖然用不了靈力，但我的身體素質應該天生就比凡人的好很多，我可以聽到看到很遠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葉姝嘆了口氣，“車禍的話，估計要處理很久，現在後面也堵住了，沒法往回走了，只能在車裏等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明卿從超市購物袋裏把那瓶綠色果汁拿出來，“趁這個時間，我來嘗嘗這個沒有獼猴桃的獼猴桃汁。”
“噗嗤！”這話精準戳中了葉姝的笑點，她看著明卿還真仰頭喝了一口，忍不住問，“什麽味兒？像不像獼猴桃？”
明卿仔細品味了一下，然後皺起眉：“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沒有吃過那個什麽獼猴桃。”
“嗨，我吃過啊！給我嘗嘗！”葉姝下意識地說。
下一刻，“獼猴桃汁”就出現在了嘴邊，她順手接過仰頭喝了一小口。
“謔，還真有獼猴桃的……”話說一半她忽然楞住了，擡起頭，正對上明卿帶著笑意的眼眸。
葉姝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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